全過程民主：人民當家作主的新實踐新機制

2019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上?？疾鞎r指出：“我們走的是一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fā)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021年3月，十三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表決通過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關于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組織法〉的決定》，與時俱進地把“堅持全過程民主”寫入國家法律。作為一種中國式民主形態(tài)，全過程的民主通過建構人民當家作主的運作機制體系維護人民根本利益，并為人類政治文明進步作出了充滿中國智慧的貢獻。

全過程民主將人民民主的內容與形式、過程與績效、性質與質量有機統(tǒng)一起來

千百年來，人類社會一直致力于探索有效制約公共權力與有效維護公民權利之道。馬克思主義不僅承認國家權力來自人民，而且主張人民是國家的主人，人民通過議行合一制的方式，既可以實現(xiàn)有效制約公共權力與有效維護公民權利的目標，又可實現(xiàn)公共利益有效分配與公共精神有效提升的目標，并由此開辟了實現(xiàn)人的全面自由發(fā)展與人類偉大解放的新型民主形態(tài)發(fā)展之路。

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時通過的中國共產黨第一個綱領，旗幟鮮明地把消滅社會階級區(qū)分、建立人人平等社會的政治理想寫在自己的旗幟上：革命軍隊必須與無產階級一起推翻資本家階級的政權，必須援助工人階級，直到社會階級區(qū)分消除的時候。自此之后，中國共產黨就致力于為實現(xiàn)國家獨立富強、人民幸福安康、世界和平發(fā)展而奮斗。

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首先通過領導全國人民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根本政治制度——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確立了國家一切權力屬于人民這一根本政治原則，確保了人民民主這一中國式民主形態(tài)的根本性質。其次，通過建立包括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xié)商制度、基層群眾自治制度等一系列制度體系，以民主選舉、民主協(xié)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jiān)督的方式，將人民當家作主的目標貫穿于國家和社會治理的全過程，保證了人民民主有序高效運行的過程性績效。最后，通過建立以重大立法、重大規(guī)劃、重大決策、重大項目為主的立法聯(lián)系點制度、（網絡）意見征求征詢會、專家座談會、聽證會、懇談會、評議會、議事會等決策、議事、協(xié)商機制體系，將人民的需求、呼聲、意見和建議等有效轉化為國家的大政方針和地方的民生政策。在此意義上，全過程民主創(chuàng)造性地將人民民主的內容與形式、過程與績效、性質和質量有機統(tǒng)一起來，走出了一條比西式民主形態(tài)更為廣泛、更為多樣、更為有效、更為靈敏的民主新路。

全過程民主開創(chuàng)了人民參與國家和社會事務管理的新機制

中國共產黨與人民是魚水關系，堅持人民主體地位，充分調動人民積極性，是我們黨立于不敗之地的強大根基。人民參與國家和社會事務管理，既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推動革命、建設、改革不斷取得勝利的根本保證，又是中國共產黨依靠人民、信任人民、團結人民開創(chuàng)歷史偉業(yè)的根本動力。毛澤東同志指出，“應該使每一個同志懂得，只要我們依靠人民，堅決地相信人民群眾的創(chuàng)造力是無窮無盡的，因而信任人民，和人民打成一片，那就任何困難也能克服，任何敵人也不能壓倒我們，而只會被我們所壓倒”。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我們黨來自人民、植根人民、服務人民，一旦脫離群眾，就會失去生命力”。

全過程民主所展現(xiàn)的人民全過程參與國家和社會事務管理的特質，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通過人民全過程參與黨和國家各項事務的管理，建立了人民與執(zhí)政黨、政府之間的有機連接，確保了中國共產黨領導國家治理的人民性基礎。第二，通過執(zhí)政黨和國家治理的一系列機制建設，使人民民主的價值與制度框架落到實處，使廣大人民可以通過各種渠道依法、主動、常態(tài)、有效參與國家事務和社會事務，確保人民民主的真實性與過程性。第三，通過建立讓廣大人民參與國家和地方規(guī)劃、決策、執(zhí)行、監(jiān)督、評估等重大事項的有效機制，讓人民的全過程參與成為人民民主的現(xiàn)實運作機制體系，有效提升人民全過程參與國家事務和社會事務管理的質量，確保了人民民主的有效性。第四，各級黨委、人大、政府和政協(xié)從廣大人民的“急難愁盼”問題出發(fā)，通過讓人民參與到身邊事、單位事、地區(qū)事、國家事的評議、協(xié)商與監(jiān)督過程中，找到最大公約數(shù)、畫出最大同心圓，形成有事好商量、眾人事眾人商的共識合力文化，夯實人民民主的民心基礎。

全過程民主的真諦在于人民利益與人民意志的有機實現(xiàn)

新中國成立前夕，毛澤東同志在《論人民民主專政》中，把“保護人民利益”作為建立人民民主專政的核心價值予以強調，“我們現(xiàn)在的任務是要強化人民的國家機器，這主要地是指人民的軍隊、人民的警察和人民的法庭，借以鞏固國防和保護人民利益”。1954年9月，劉少奇同志在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所作的《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草案的報告》中強調，“這個憲法草案是我國人民利益和人民意志的產物，是我們國家發(fā)生了巨大變化的產物”，提出了“人民的共同利益和統(tǒng)一意志，是人民代表大會和一切國家機關工作的出發(fā)點”的論斷。2021年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上強調，“黨的百年歷史，就是一部踐行黨的初心使命的歷史，就是一部黨與人民心連心、同呼吸、共命運的歷史”，提出“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人心向背關系黨的生死存亡。贏得人民信任，得到人民支持，黨就能夠克服任何困難，就能夠無往而不勝”。這充分說明，一代又一代中國共產黨人始終把人民利益和人民意志作為治國理政、執(zhí)政興國的政治基礎，把實現(xiàn)人民利益和人民意志作為人民民主的真諦。

人民利益與人民意志的有機實現(xiàn)這一全過程民主的真諦，在與西式民主形態(tài)的對比中更加凸顯。首先，全過程民主把人民與執(zhí)政黨、政府有機連接在一起，而西式民主形態(tài)只不過是通過每隔幾年的公開選舉方式，在選舉時把人民與政客簡單地聯(lián)系在一起，選舉結束后就割斷人民與國家治理之間的聯(lián)系，讓所謂的公開選舉變成了在資本和利益集團聯(lián)合確定的幾個代理人之間進行有限選擇的“選票民主”。其次，全過程民主沒有割裂民主的內容與形式、過程與績效、性質與質量之間的關系，而是把人民利益和人民意志有機轉化為國家治理的大政方針、目標任務和戰(zhàn)略政策等，而西式民主形態(tài)崇尚的是競選時信口開河式承諾的“口號民主”，奉行的是資本利益捆綁政治的“金錢民主”。最后，全過程民主通過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不僅把人民的需求、執(zhí)政黨的需求和國家的需求、社會的需求有機對接起來，而且把國家發(fā)展的近期目標和遠期目標、執(zhí)政黨的最低綱領和最高綱領有機統(tǒng)一起來，實現(xiàn)了中國式民主形態(tài)在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歷史進程中同步發(fā)展、不斷提升，而西式民主形態(tài)則內生了只管眼前而不顧長遠、只管臺上而不顧人民死活的短視偏狹、竭澤而漁之痼疾。

（作者：唐亞林，系復旦大學國際關系與公共事務學院教授、馬克思主義研究院教授，上海市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