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乾榮
群主吾兄,微信常讀,久未謀面,甚念。
鄙人陸續(xù)退了幾個群。咱們的群因是閣下創(chuàng)之有年,又于此度過很多美好、難忘時光,所以一直存留,但終于還是猶疑。
我現(xiàn)存的家族群、同學(xué)群、同事群,以及文友群等不多的幾個群,其中每一位群友,都熟,哪怕他們起了微信名如“小草”“震旦”之類,我也知其尊姓大名,更重要者,是悉識他們?yōu)槿说母?,正如知群主您老兄?/p>
知根知底,方可說真話,傾訴情感,略有不慎,說漏了嘴,放些傻話,群友也不嘲諷、恥笑乃至暗語相譏——在這樣的群,我心踏實,神經(jīng)松弛,腎上腺素和多巴胺、內(nèi)酚酞分泌如常。
加一個群,不就為獲取信息、增廣見識、聯(lián)絡(luò)情感嗎?所謂朋友群,乃群中皆友也;看怪里怪氣的“微名”,不知他是啥人,若是“非友”,弄得緊張兮兮,不如退避三舍,求個心凈。
憶及咱們的群,在閣下主持之下,群友們真是志同道合于創(chuàng)作繁榮,學(xué)會常青,探討商榷,各抒己見,卻無意氣之爭,即使圈內(nèi)曬物繪景,也無不話語文明,情暖如春,其樂融融。尤其尊敬的鐵兄在時,那是怎樣一個境界?鐵兄謝世之后,楊兄在悼文《只留清氣滿乾坤》一文中憶道——
“鐵兄從2013年春天始發(fā)微信,首先是一組照片,說‘春天來到我們沙灘大院,大院的花都開了,從我的辦公窗口望去,一片蔥蘢,春意盎然’。
“2014年春天,鐵兄拍了兩組照片,又寫道:‘大院的迎春、玉蘭、葉兒梅還是頑強地開了。我喜歡這些身邊的小花。米蘭說,我很小,但并不卑微。桃花說,我熱烈,但并不妖冶。雜花生樹,和諧共處,大院的主人亦如此?!?/p>
“2015年春天,鐵兄寫道:‘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轉(zhuǎn)眼在沙灘大院工作33年,人也成為大院中一株草木?!?/p>
“王兄讀后賦詩一首:‘時有春花開,滿院撲鼻香。君是花中人,堪比工蜂忙?!?/p>
“梅兄說:‘應(yīng)該是,人也成了大院中的一棵參天大樹?!?/p>
“鐵兄回道:‘謝王兄、梅兄,這抹綠色之下有我?guī)椎魏顾?。’?/p>
這里梅兄指老梅,咱們的熟人。王兄就是我。
回憶溫馨,如沐春潤,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老梅“參天”之說,顯屬溢美;我喻鐵兄為工蜂,表欽佩,真心話,毫無夸張。夕陽芳草尋常物,解用都為絕妙詞,鐵兄文采性情,何其感人。
非常痛惜的是,鐵兄離世有年,似乎,再也沒了友朋間如此你來我往、相互應(yīng)對、真摯熱烈的感情交流。而且,不知何時,群內(nèi)竟添不識之人,語言也漸無倫次,甚至粗鄙起來。
通過胡亂拉人,現(xiàn)成員真的三教九流啥怪物都有,觀念相左者,少了心平氣和,爭論如打仗,戾氣襲來,惡語相加,臟話不堪入耳,我就此見識了一個新詞——跪舔。真是富有創(chuàng)意,但這無疑或是造本詞者的自玷自照吧。不同意人觀點,要么沉默,要么實打?qū)嵟u好了,何苦如此穢語傷人呢?
此前,您老兄及諸仁兄不時在咱圈轉(zhuǎn)些繞有趣味的東東,頗值一閱。惜我今因他事瞎忙,此后恐怕不能常來走走看看。若既在群,便不愿做一具“僵尸”,沒勁。故覺“梁園雖好,終非久留之地”。此情不可道,此別何時遇?唯愿本群在老兄主持之下,揚正氣,祛邪風(fēng),怡人情,玩得痛快,收獲盈滿……
編輯:蔣起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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